最近这周大老板空降我们办公室,每天要和她开大会,下班时间早不了,经常很迟才能回家码字。
这周如果晚上0点没看到我更新,大家就睡吧,我大概率会码字到1-2点左右……
下周她走了应该就好了[爆哭][爆哭]
等等
孟逐闭嘴了。
她怎么会忘了周予白何止是客户,现在他可是整个fs最为关注的人。早上章斐的抱怨与叹息还在耳边回响。
“那……作为客户,你目前对fs的服务满意吗?”她状若无意地提起,“你觉得斐姐怎么样?”
周予白喝完水坐回沙发上,长臂搭在椅背上,慵懒地半躺着,与她对视。
“章斐托你来找我了?”
没想到一眼他就识穿她的目的。孟逐呼吸一滞,立马眼观鼻鼻观心:“没有。”
她咽了口唾沫,随意道:“我就是好奇……想听听你的看法,比如我们银行的优缺点……也算向你学习参考。”
说完,气氛一度沉默。
孟逐有些心虚,也许她不该贸然试图做牵线搭桥的动作。他沉默,故意不回应章斐,或许就是有意避开这件事。更何况,她今晚已经意识到,周予白根本不是那个只会风花雪月的二世祖。他很聪明,也很清醒。
越是这样的人,越不喜欢别人替他做决定。
那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别有用心,急功近利?
孟逐不自觉皱起眉,神情紧绷,像一块拧紧的毛巾,仿佛随时都会从眼角滴出什么。
周予白看着她,越看越觉得觉得好玩。
她太明显了。聪明、谨慎、自尊心强,可惜藏不住事。
他伸手覆上她的头顶,声音带笑:“阿逐啊,有没有听过一句话——好奇心害死猫。”
“阿逐”两个字被他念得极为动听,尾音微微上扬,听起来就像在喊猫。那双狐狸眼笑得迷人,又有一种捉弄人的坏心眼。
“说这么多,你今晚工作做完没?”
她警觉起来:“怎么?”
“有点无聊,我们看电影吧。”
周予白之前就注意到她家没有电视,倒是有一个小型投影仪和电影幕布,看起来她没少在家里看电影。
他们最后挑了朱塞佩托纳多雷的《天堂电影院》,一部老片。讲述著名导演沙瓦托与盲人放映师艾费多的忘年情谊,虽不是父子,却胜似父子。是部关于成长,也是关于告别的电影。
灯全关了,房间陷入黑暗,西西里的海在幕布上铺展开来。孟逐蜷缩在沙发一角,周予白靠在另一边,两人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。
影片进行到中段,盲眼的艾费多站在海边,对少年沙瓦托说出那句经典台词:
“你还年轻,世界是你的。如果日复一日地待在这个地方,你会把这里当成世界的中心。”
“你得离开,永远不要回来。”
艾费多用那双已经看不见的盲眼,凝望着西西里那永恒不变的海。
孟逐余光瞥见,电影里的海浪落在周予白的瞳孔里,闪烁浮沉着。那句台词好似击中了他身体里,某块早就碎了的骨头,只是他压住了,不肯让它发出声。
周予白想起很久以前,也有人站在阳光底下,对他说过类似的话。
“你不能像我一样,活在这种烂泥般的生活中。”
“你得回周家。”
“那里才是你的命。”
那是卫平岚说的,在他手指被毁的那天。周予白记得那天他站在琴房外的走廊里,阳光在光洁的地砖上将他的影子拉出长长的尾巴。
他听懂了卫平岚的意思,知道自己被再次抛弃了。
“可是,为什么艾费多没有问过沙瓦托这是不是他想要的呢?”
沙发另一头,孟逐手里抱着靠枕,忽然低声自语道,“也许,沙瓦托真正想要的,不是成为著名导演,而是和艾费多在一起的那些平凡日子。”
周予白的身子一僵,缓缓转过头看向她。她抱着靠垫,眼睛没有离开屏幕。
“没人问过他,这是不是他想要的人生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,却像一枚小小的石子,砸进湖
面。一圈圈波纹,荡开来,恰好漾进了周予白的心里。
电影到了那个最经典的结尾,曾经被艾费多剪去的“亲吻片段”一帧帧闪回,那个老人把整个世界的吻,整颗心的爱都留给了沙瓦托。
周予白转头看她。
她也下意识望向他。
一瞬间,眼神交汇。
屏幕上,一幕幕亲吻的画面还在播放着。银幕在讲爱,他们却沉默着。空气似涨潮般慢慢密实,像在等某件事发生,又像什么都不会发生。
他们眼神缠绕着,连同那些未说出口的情绪。
灯光落在周予白的眼睫上,像银丝摇曳。他的脸靠近了些,她也没躲。心跳忽然乱了节拍,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将要发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