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凑在顾承辉耳边,低声说了一句话。
“可以原谅你,但是你得替我……”
顾承辉听着听着,泛着泪光的眼睛瞪大了,眼泪收了回去,取而代之的是其他地方的泪。
“真的可以这样吗?”
他们共同度过了一个新奇的周末。
顾承辉按着喉咙,沈星远揉着下巴,两个人彼此看了一眼,像被烫到似的,同时移开眼去。
顾承辉费解地问:“明明是我做错事,你为什么也帮我?你这样会惯坏我。”
“我不是一开始也没完完全全告诉你,我就是雪球?”沈星远双手按揉长时间打开的颌关节,“啊好疼,不是专业人士果然不能长时间模仿。”
他有一点颌关节紊乱症,经过这一次前所未有的尝试,差点脱臼。
好在可以徒手把下巴推回去,不然去了牙科,牙医问他吃了什么东西才会这样,他会十分社死。
顾总目光微暗。
他边替沈星远揉捏脸颊,边回味先前的画面。
沈医生那时候的摸样好漂亮,包裹起来的嘴唇很卖力。
以至于顾承辉在互相帮助时,虽然喉头不适,但也尚能忍受。
加上掐表控制时间,方法果然安全又有趣。
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完完全全地拥有对方。
想到这里,顾承辉的牙齿又开始隐隐作痛。
他帮沈星远时,就感觉牙不太对劲,以为只是错觉。
谁知刷完牙出来,疼得更加明显。
“我应该……没往你的颊侧用力顶?”沈星远费解地问,“你的腮帮子怎么肿了?”
“我想可能是智齿发炎了。”
沈星远告别年少时光许久,已经有近十年没有听到“智齿”两个字,闻言愣了一下。
“怎么不去拔了?”
“我害怕嘛。”顾承辉瑟瑟发抖,“阿酬说我讨厌医生,其实我最讨厌的是牙医,和钻牙的声音。”
沈星远表示不解。
他每年定时洗牙检查,牙釉质又生得密实坚固,即使床上躺了半年,一口好牙也只有个别大牙出现了浅浅的蛀牙,稍微磨一下补一下就完事了。
他让顾承辉张嘴,用手机手电筒照了一下,上颌的智齿咬合面已经蛀了一个洞。
职业病发作,沈星远忍不住多看了几眼,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,要看蛀牙的状况究竟如何。
顾承辉闭上嘴,拒绝被窥探:“都说人的嘴里是世界上最没有风景的地方。”
“谁说的?”
“余华老师说的。”
“牙是蛀了,但舌头不错。”沈星远拍拍顾承辉的脸,“都拖成这样了……身为霸总,你还怕去看牙?”
顾承辉清清嗓,义正词严地回答:“全人类都很害怕!”
“拔智齿能花多久?拖着不治疗,等你前面的大牙一起烂掉,还得种植。”沈星远丢给顾承辉帕拉梅拉的钥匙,“走了,我带你去拔掉。”
顾承辉任车钥匙砸在自己屁股上,紧紧地扒着沙发不下去:“我不要!你别让我去牙科!”
沈星远耐心劝道:“乖,听话。现在拔两颗,总比到时候拔一串好。”
“那就到时候拔一串好了!我现在不想去!”顾承辉一转眼珠,谈判道,“我牙已经不疼了,我再给你吸,我不做1了,你别让我去拔牙!”
顾总甚至从茶几抽屉里拿出纸笔,要给沈医生写保证书。
沈星远:“?”
虽然这个提议非常非常诱人,但是他还是毅然决然地预约了拔牙的时间。
几天后,沈星远如期把顾承辉提溜到了单人诊室里。
顾承辉生无可恋地躺在灯下,张开了嘴。
“你这个牙长得太里面,不太刷得到,还好来得早,前面的牙都要蛀到了。”牙医看完x光,连连摇头,“要及时过来啊,下次也是。”
顾承辉有四颗智齿,医生提议分两次拔,先把左上蛀了大洞的智齿和底下对应那颗拔掉。
好在顾承辉的智齿长得端正,没有歪七扭八,仅仅用时半分钟,两颗都下来了。
沈星远对认识的牙医说:“帮忙泡一下双氧水,找个小袋子装起来。”
牙医问:“这颗蛀掉的还要?你对象的牙这么珍惜啊,要不要再给你打个蝴蝶结?”
沈星远得到了一包打着蝴蝶结的智齿。
顾承辉咬着棉花,声音从唇缝里挤出来:“你这个坏人!拔了牙还要把我的牙收起来!”
“留个纪念。”沈星远晃晃手里的袋子,两颗牙齿叮咚作响,声音分外好听,“你先不要生气,下个周末还要来拔剩下两颗。”
顾总生无可恋地看沈星远去前台结账。
出了诊所,沈星远趴在顾承辉耳边,低声说:“别生气了,你什么时候恢复好,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。”
“真的?”顾承辉拿掉了嘴里的棉花,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