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白想红的心。
陆景朝曾冷眼看着他,话里尽是鄙夷:“既然这么爱爬别人的床,那就爬个够。”
每次为了换取机会委身于人,梁安白对姜驰的恨意就更深一分。他清楚自己存在是为了什么,不过是陆景朝失了姜驰心,用来气姜驰,刻意刺激姜驰的工具。
那又怎么样?
梁安白抓住每一个可能,竭尽全力地把姜驰踩在脚下。哪怕只能换来对方一瞬间的难堪,哪怕每一次挑衅后,自己都会付出更为惨痛的代价,他也乐此不疲。陆景朝会惩罚,但不会真的放弃他,这就够了。
回想到这里,梁安白笑出了声,“陆总,这么些年过去,不管在大众眼中,还是姜驰自己的眼里,他才是替身,他才是我的替身!”
梁安白扶着墙站起来,“不过,我现在已经不是光娱的艺人了,陆总请回吧。”
“你以为去了华灿我就奈何不了你了?”陆景朝站在他半米处,“李健锋能不能保住你,得看他的本事。”
陆景朝幽幽叹了口气,似笑非笑看着梁安白那张红一会儿才一会儿的脸。不卑不亢没了,得意也看不见了。
陆景朝说:“明早八点,让李健锋做好公关准备,前提是,他还愿意帮你的话。”
大错特错
陆景朝没有回陆家,也没有去青荟湾的公寓。一年前他新购置了一幢洋楼,一年来大多时候独自住在那里。
回到洋楼夜色已深。住家阿姨替他开门,把姜驰一天的情况简单汇报,末了说:“烧退了些,但送去的饭菜一口都没动过。”
陆景朝应了一声,吩咐阿姨煮些清淡养胃的饭食,一会儿送过来。他上楼把沾着梁安白香水味的西装脱下,洗澡换身干净的家居服,从书房的旋梯下到洋楼的负一层。
这一层打通成了一个开阔的空间,绿植错落有致,中间放着一个大鱼缸,白天阳光会从顶部的玻璃天窗照下来,缸里各色珍贵的海鱼仿若会发光一般缓缓游动。姜驰很喜欢盯着鱼缸看,陆景朝好几次回来都能看到他或坐或站在鱼缸前愣神。
这会儿鱼缸前没有他想见的人,陆景朝的视线也就没有在鱼缸上过多停留。穿过客厅,推开最里间的门。房间灯亮着,偌大的床上蜷着一个人。
仅仅看见被子里那一点微微的隆起,陆景朝的眼神瞬间软了下来,脚步也不自觉放轻。
姜驰觉浅,听到开门声就睁了眼,却躺着一动不动,静静听脚步声靠近。不一会儿头顶的被子被掀开一角,手掌落下来,姜驰下意识将脸埋得更深,躲开了对方的触碰。
陆景朝的手悬在半空,顿了顿。他坐上床,将人从被窝里小心剥出来拢进怀里。
只是抱着。姜驰的身体睡热了,抱在怀里温热柔软,很舒服。
陆景朝一点点移开挡在彼此间的被子,触碰到了姜驰有点烫的皮肤。烧热确实没完全退,人也懒懒的,安静地倚在他怀里不动,这样乖巧温顺,让他想起了小猫,一只收起爪子的毛绒小猫。
陆景朝心脏一片柔软,手掌贴在姜驰的脊背上,薄薄的丝绸睡衣如同没有穿,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姜驰脊背上的骨骼纹路,顿时泛起心疼。
“小驰。”陆景朝一下下抚过姜驰的脊背,哄孩子似的:“阿姨说你不吃饭,不合胃口吗?”
姜驰不理他。
回国后的这几天,陆景朝把他关在这里,夜夜索取无度,他们之间好像无话可说,姜驰时刻不着片缕也方便陆景朝随时想要。现在能有衣服穿,还是因为他发烧了,医生要过来,否则姜驰也不知道自己会裸到什么时候。
姜驰被他抱得不舒服,挣了挣。
“我就抱一会儿。”陆景朝说。
他也说到做到,就这么安静地拥着姜驰许久,直到感觉怀里的人呼吸平稳,快要睡着了。陆景朝才低下头,吻了吻姜驰的发顶。
“什么时候放我走?”姜驰闭着眼,声音很轻,却每个字都清晰。